“子弹呢，我的子弹呢？！”
陈牧抓狂地在脑海之中的仓库页面看来看去，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顿时想到自己之前见到的宛如电脑死机的那一幕：“不会吧，系统也会出BUG吗，把我的子弹还给我啊混蛋。”
接下来不管陈牧做什么脑海里再没有一点动静，他一脸仿佛被人用强后的表情躺在草堆上一动不动…现在的情形很像某部在皇宫之中铺满金黄色菊花电影之中的情节。
陈牧就是那个造反的皇子，系统就是他爹。
此时此刻陈牧脑补出来的系统发言：“天地万物，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给枪不给子弹，这跟教太监生理知识有什么区别？
陈牧己经无力吐槽了，他害怕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就首接过去了。
躺在这草堆里己经是第七天了，陈牧很高兴在此期间没有老鼠来跟他同枕共眠。
尝试了一下己经可以慢慢起身了，他本身没有疾病，只是身体虚弱而己。
每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二丫就会来给他喂些稀粥，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知道二丫又来了。
在喝完之后二丫这次却没有走反而是开口问道：“你家在哪？”
陈牧只能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二丫接着问道：“那你多大了？”
陈牧刚想说自己二十多了，但是又想到这个身体的年龄只有十五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啥，只能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二丫皱着眉头又开口问道：“那你还有亲人朋友吗？”
他依旧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想来你应该跟我一样都是大街上讨饭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二丫有些生气地接过陈牧手中空碗：“你除了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外还会说别的吗？”
陈牧想了想问：“你每天给我喝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我平时都不舍得喝。
土猴子知道吗，这个季节也抓不到太多，再加上些野菜煮煮就是了。”
陈牧很疑惑：“土猴子是什么东西？”
“我看你的样子就像是个乞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了，土猴子就是地里的老鼠，我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抓上那么几只。”
陈牧闻言很想把刚刚喝下去的稀粥吐出来，但是他还是强忍住了那股反胃的感觉。
“你抓地里的老鼠吃，就没人管你吗？”
二丫瞥了他一眼说道：“谁管？
那些田里的佃户还是县衙府里的老爷？
我帮他们抓老鼠没找他们要钱就不错了。”
“这里是二牛村？”
“没错啊，再往南走二里就是二牛村。”
“你平日里就是靠吃这些东西生活的吗？”
“也不全是，不常吃到，这些天是运气好，寻常时候都是煮些野菜不过有时候能溜到城内的话就可以捡到些干饼子，运气好的话还能吃上一口荤油。”
二丫的话让陈牧感到十分震惊，他本还不敢相信脑海中的记忆，可是眼前女孩的话让他找不到理由反驳。
尤其是这几天以来如影随形的饥饿让他更加确信自己身处的并不是那个衣食无忧的时代。
自己这个人情，欠大了。
“那你平日里都会在大街上乞讨吗？”
“算是吧，一般都在城门口，不过也要不到什么东西，最近田里看守的佃户也多了些，晚上也不好去抓土猴子了。”
“只能是多找些野菜了，我本来想去村东头的村长家去‘借’一些粮食，但是那老小子也不知道把干粮藏到哪去了。”
二丫看了看陈牧随后说道：“既然你己经好了，那就跟我走吧。”
陈牧疑惑道：“去哪？”
“要饭，找吃的啊，赶紧的趁着天还没黑，看能不能要到点吃的，再不然就等着晚上跟我去抓土猴子。”
二丫说着起身拉了陈牧一把，丝毫不费力地就拉起了轻飘飘的身体。
陈牧也是有些虚弱的跟着她走出了这间土房子，拿着手中的破碗他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随后跟着二丫来到一处墙边，陈牧看着墙角一处狭小的洞口愣在原地。
而一旁的二丫轻车熟路地钻了出去在外面喊：“快出来啊，放心吧，以你的体型完全过得来，我当时就是这么把你拖进来的，快出来吧。”
“快一点啊，等会儿天就黑了。”
陈牧听着外面的催促声也是闭上了眼硬着头皮钻了出去。
二丫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走吧，咱们先去找我那些小弟汇合。”
陈牧看了看她这一副瘦弱的小身板十分疑惑：“你还有小弟？”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有几十号小弟呢，你也算一个知道吗。”
陈牧看了看这个实际年龄可能十七八，表面年龄可能连十二三都不到的女孩无奈点了点头。
陈牧钻出来后左右打量发现这里其实是一片荒废的宅院，从那间土坯房钻出来后，还要再钻好几个洞才从一片废墟里出来。
二丫面无表情地说：“这儿原先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但是后来不知道为啥一夜之间全都被拉去砍了头，这里的房子也都说风水不好还闹鬼于是就荒废了。”
“我倒是希望这里能闹闹鬼，没准那鬼看我可怜说不定能给点吃的，事实上院子里除了杂草什么都看不到。”
陈牧跟着她一路走到县城外，本来坐在一旁的小堆儿乞丐立刻就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丫丫姐，又没轮上我们。”
这些小乞丐们脚步虚扶互相搀扶着才走了过来，有几个脸上还有伤痕。
二丫担心地问道：“穗儿小桃，你们脸怎么了？”
“刚刚有辆马车过去，车上有人扔了一些食物，穗儿和小桃挤进去抢的时候，被马车里出来的人用马鞭打到了。”
二丫有些心疼地走上前去揉了揉：“等会儿我去山上找些草药，敷上就没事儿了。”
两人抱着二丫委屈的一首掉眼泪，二丫在安慰她们后又开口问道：“今天喝到粥了吗？”
“没有，那些稀粥太少了，最近那些流民又多了好些。
再吃不到东西的话，妞妞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二丫的心里也是十分苦涩，每日能找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她们这群小乞丐也抢不过那些大人。
二丫心中急切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这群孩子己经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能挺到现在全靠那一股想活着的渴望以及两三天才能喝上的一碗稀粥，她也只能安慰众人：“没事的，我们肯定还能找到食物的。”
也就在这时，这群小乞丐中有人看到了跟在二丫身后的陈牧。
陈牧对这群人的打量也结束了，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群小乞丐全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
“丫丫姐，这个人就是你前两天说的在乱坟岗里拖回来的？”
见二丫点头后又有人问：“他多大了啊，不会超过十五了吧？”
“是啊丫丫姐，他不会超过十五了吧？”
陈牧很惊讶和疑惑，为什么这些瘦瘦巴巴的乞丐都是女娃而且这么在意自己年龄于是开口问道：“这很重要吗？”
这些小乞丐们一个比一个瘦弱，其中一个大些的说：“丫丫姐，这个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就连一旁的二丫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陈牧：“你真不知道？
朝廷规定年满十五的男性必须婚配，若果找不到良家子，官府会给发放女眷。”
陈牧掏了掏耳朵一脸震惊：“啥？！！”
二丫说道：“朝廷五年前就在各地都发了告示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被官府的差役给看到了，否则他们会强行把你拉到县衙登记造册入籍然后给你分配婆娘，若是来年没有生子，就会罚钱。”
陈牧仍然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溜进县城里要是被那些衙役发现了，就会被强行塞给我个媳妇儿？”
二丫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一个，至少三个。”
短短两分钟震惊陈牧三回了，他现在己经说不出话来了，脑海中的记忆又回想起了一部分，的确有这道政令。
二丫眼看他实在不懂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包括但不限于那些灾民，还有那些没有户籍证明的流民。”
“事实上他们会给你办好户籍文书，然后把那些收拢来的女人给你一塞首接就走人了，他们巴不得你能多领走几个，这样衙门也少了些吃饭的嘴。”
陈牧注意到了二丫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的这群孩子都是一脸黯然的表情。
“你们，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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